尸语 19
×传统刑侦流贾×犯罪心理流正
×本来是要进度快些可我一如既往地啰嗦。
小提示:出现的所有人，所有设定都是有用的嘿！
“我喜欢你，黄明昊。”朱正廷的声音很轻，但足以让黄明昊听清楚。朱正廷明显感到被他抱住的男人身子一瞬间僵硬。
“我喜欢你。”朱正廷又重复一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很喜欢很喜欢。”
黄明昊没有应，朱正廷也不急，就这么抱着他一动不动。男人身上有还没消散的烟草气，还有黄明昊独有的气息。朱正廷把脸埋在黄明昊的脖颈里，贪婪的呼吸着黄明昊的味道。
心里泛滥的不安此刻翻滚到最大，怎能不怕，陌生之地安全有些太过奢侈。朱正廷本以为自己是个够放得下的人，是生是死也就那么回事，但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人一旦有了牵挂，就更贪婪得想要活着。
突然，黄明昊伸手把人死死按进怀里，力气很大，膈得朱正廷有些痛。
“别怕…”怎能感受不到朱正廷的不安，黄明昊轻咬朱正廷的耳垂，一遍一遍的说：“别怕。”他能感受到的，朱正廷脸上的不安，身子不自觉的颤抖，还有那双冷的没有温度的手。
“等你回来，我再亲口告诉你。”黄明昊安抚性的在朱正廷的背上一遍一遍地拍着。
“一定要回来，让我告诉你，我亲口说，你亲耳听。”
朱正廷探出头来，眼圈有点酸，硬生生被他压下去，他只是冲着黄明昊笑。
“我要是死了，你也得亲口告诉我。”
“你瞎说什么？”黄明昊的眉头皱在一起：“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是说真的。”朱正廷伸手抚平黄明昊皱着的眉头：“我花粉过敏，别带花来看我，特别是那些丑的要死的小雏菊。”
“一定要，来我墓前…”
一定要，来我墓前，亲口告诉我你喜欢我才可以哦。
朱正廷没能再说下去，因为黄明昊低头含住了他的唇，带着点气急败坏的狠劲。他本不想让两个人的初吻那么糟糕，但他必须得找点事来堵住这个不懂事的小孩那张喋喋不休净说些不好的话的嘴。
之后又说了什么，黄明昊和朱正廷或许都记不清了，直到黄明昊回到休息室里关上门，径直躺在地板上。
凉意从背后一点点上泛，头顶的灯亮着惨白的光，有点晃眼，可黄明昊没有心思去管。
他想起来同朱正廷的初遇，那张温润尔雅却隐着难以发觉的小傲气，比浩瀚星空还要吸引人的注意。而后就是各样的默契，无数次被他准确的心理画像惊艳，可偏偏做完画像后的他又像一只无害的小兔，让人只想伸出手捧起抱在怀里。
他的小兔要跑走了，跑去一个漆黑的洞里。
黄明昊无法平静，即使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怀里的小兔其实是只兽中之王。
他客气且傲气，温润如玉下是怎样的学术造诣和绝对优秀，他是一个能够随意拿捏别人心理的怪才，黄明昊比谁都要清楚。
可那又怎样，那还是他的小兔。
02.
隔天上午，黄明昊简单洗了把脸就去了会议室，面无表情地听完王琳凯讲述的人物关系，又面无表情地听朱星杰做简单的战略布局。
狗屁战略布局，黄明昊看了一眼站在前边的朱星杰，唇张了张也没有说话，忍了又忍把摔桌子走人的冲动压了下去。
据落网的那个人叙述，adsj内部监管很严，电子产品会另外配备，自己带去的一律没收，且很有可能有信号干扰装置。朱正廷和王琳凯能带进去的只有装进皮鞋坡跟内的一个GPS发射器，环形耳钉里的小范围对讲设备，一支录音钢笔，已经是极限了。
这是卧底警察的简单配置，然而在暴躁的黄明昊看来形如放屁，他恨不得朱正廷把飞机大炮扛过去身后再跟一个连的人去保护他。
“小鬼你带正廷去队里认下货。”会开的并不长，除了卧底凡事随机应变外根本没有什么部署。朱星杰看着从头到尾没有说话的黄明昊，让王琳凯带着朱正廷去认认“货”。黄明昊一只手撑在桌上，抬眼看了朱星杰一下，看出来朱星杰有话对自己说也就坐在位上没有动。
“你有点失控了，黄队。”见朱正廷和王琳凯走远，朱星杰也没接着装个冷面上司，一屁股坐在会议桌上饶有兴趣地看着黄明昊。
黄明昊的手指在桌子上乱七八糟打着节奏，抬眼看着朱星杰：“再黑着脸不跟你家那位说两句，他就要走了。”
朱星杰也没再打趣，看着窗外并肩走着的王琳凯和朱正廷。
“担心么？”
黄明昊站起身走到窗边，视线跟着朱正廷的背影一点点走远。
“你说呢？”
转头看着仍坐在桌上没有接话的朱星杰，皱着的眉头里显出几分疑惑：“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是想问你。”朱星杰拿出了一份调令，在手里晃晃问着黄明昊：“要不要来行动组？”
黄明昊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按部门来说，黄明昊这次是不可能参与行动的，本来朱正廷不在，自己根本没有心思在警局呆，休假申请都写好了打算会后就交给局长，没想到朱星杰给他要来了一个行动组的位子。
“我们也不是无能为力。”朱星杰把调令递给黄明昊。
黄明昊勾唇，擂了朱星杰一下。
“我们来保他们身后一个安全港。”
我知你本兽之王。
那我也能在你背后立林，保你前路无忧有家可归有人可以依靠。
03.
朱正廷对毒品算是有点研究，基本的几种他都见过，在缉毒局里见了实物又向王琳凯确定了一遍流程表示可以了。
“你倒是不慌。”王琳凯眨眨眼，看着面色平静的朱正廷：“还是装的？”
“装的。”朱正廷回答的相当干脆：“我慌的很。”
王琳凯本来心情也不太好，被朱正廷的坦诚逗笑了：“学心理学的都这样么？”
“不是，我觉得我应该算是不太慌的那个。”朱正廷也跟着笑。
“对了小鬼。”
“带我去趟戒毒所吧。”
王琳凯对朱正廷的要求不是很惊讶，自己当初被放下饵去做马仔的时候，也被朱星杰拎到戒毒所观察了整整一周，果然聪明的人行为方式都是一样的。
两人开车到了戒毒所，里面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不太好的隔音不时传来几声濒临崩溃的嘶吼。
许多人都说，从戒毒所里出去的人大多都会感谢这个地方，即便这个地方形同牢狱，但同样也是跌落地狱浑浑噩噩人的光明救赎。
朱正廷沉默地坐在监视器前，看着那些毒瘾犯了正被警察控制的人。
“我有点怕。”良久，朱正廷伸出手指触碰了一下显示屏，自顾自地说。
“我有点怕我们也会成了这个样子。”
是了，毒品组织卧底的另外一处危险，就是毒品对自身的控制。毒品运输体系中没有什么信任可言，最简单粗暴又最保守的方式就是毒品控制。
一旦上了瘾，人就会衷心。
王琳凯愣了一下，随即上前伸手拍了拍朱正廷的肩膀，冲着朱正廷痞里痞气地笑。
“正统心理学派出身的人，还会怕这个？”
朱正廷不置可否，他在担心一个既定事实，和他心理素质如何没有任何关系。
“放心吧。”王琳凯想到什么似的，对着朱正廷笑的很灿烂。
“我们可不是孤军奋战，别看杰哥到现在都不理我，他昨天回去可就一头钻进局长办公室讨论布局，听说最后还把你家那位给调进行动组了。”
“我们背后有他们呢。”
闻言，朱正廷那颗悬着的心突然放了下来，想着黄明昊的那张脸，终是和王琳凯一起笑了。
是啊，终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即安心。
朱正廷不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有黄明昊为他撑起的一片天。
04.
黄昏时分，朱正廷穿了身深领西服，发尾被挑染成了绿色，明晃晃的耳钉配着手上的戒指，颇有几分雅痞的味道。
王琳凯一如既往的工装服马仔标配，背了一个铆钉包，里面装着的就是这次adsj要的“货”。
朱星杰默默地跟在王琳凯身后，从警局缉毒科到楼下大厅再到门口。
王琳凯一直在和朱正廷讲话，仿佛对跟在身后的朱星杰视若空气，直到迈出警局大门的那一刻，王琳凯才突然大声开口问了一句。
“没有什么跟我说的么，杰哥？”
朱星杰站在警局保安室的后方，看着王琳凯良久没有说话。
“等你回来…”王琳凯等了几十秒，然后接着迈开步子往前走，朱正廷想拉住他让他再等等，手还未伸出去，身后就传来朱星杰的声音。
“哥带你去吃火锅。”
朱正廷的鼻子莫名有点酸，王琳凯却低下头笑了，把食指中指并拢放在太阳穴边向上挑下，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局里准备好的车里。
黄明昊没有来，朱正廷最后转头看了一眼警局，看向黄明昊办公室的方向。
黄明昊就在一楼的办公室窗前，同朱正廷相隔不过两百米。
他开始轻叩玻璃，朱正廷听不到声音却看得清动作，敲打的速度有急有缓，不是很长的一段，朱正廷却突然对着黄明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满足的笑。
那是段摩斯密码。
IMHR。
I am here。
有我在。
“你家那位没出来送你？”朱正廷发动车子正在倒车，后排的王琳凯探出头来问他。
按照马仔的经济条件，配车有点破，连倒车雷达都没有，朱正廷一边回过头倒车一边回答着王琳凯:“来了啊。”
没有什么比一句有我在更令人安心的了，不是吗。
交易地点没有任何新意的在酒吧，王琳凯似乎经常来这儿，下车就递给门童少爷一根烟:“今天你当门口的石狮子啊哥们儿？”
那人踹了王琳凯一脚，把烟还给他:“抽不了今天，听说有个大老板要来玩，哥几个就被拽过来当门童了。”
“那总比陪那群寂寞老大妈玩羞羞拳来的好。”王琳凯自然知道，门童口中说的大人物就是今天来拿货的人。朱正廷在一旁插着兜装着打量衣着暴露的公主，借机环看了整间酒吧。看样子这酒吧跟adsj的人脱不了干系，八成是旗下的一间小场子。
门童和王琳凯唠了两句，看着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朱正廷:“鬼哥你朋友？有点脸儿生啊？”
王琳凯指了指朱正廷，刚想开口给顺过去就被朱正廷抢了话头:“前阵子逃几个追债的，跑外省过了两天，这阵子那几个孙子巧不巧进去了，我这才就回来找点活干。”
在场的都知道朱正廷说的是前两天刚打黑压进去的地头蛇潘哥，一时间没人去怀疑朱正廷新人不新人的问题。
“Theo。”朱正廷自我介绍到，从兜里摸了两颗薄荷糖分给几个门童:“馋了就吃两口糖撑撑，实在不行来找哥们，虽然穷，两根烟还是有的。”
王琳凯不禁佩服朱正廷的反应迅速，短短两句话就把毒品组织最底端的一群人围的干干净净没人起疑。
“哎，你咋想起来给他们糖的？”去包间的路上，王琳凯抓住机会享受最后的自由说话时间，朱正廷拆了一颗糖放进嘴里:“他在咽口水，很明显烟瘾犯了不能抽。”
王琳凯摊摊手，无奈对技术流表示跪了。
到了包厢门口，王琳凯不正经的表情更加不正经了，眼底透着不易被察觉的锐利。正当朱正廷准备推开那扇门时——
门从里面缓缓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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