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仔牛奶

SO I WILL DIE FOR YOU.

他的道 01

×黑道强强

×非典型包养替身梗 这章还没开始包

不算狗血。




朱正廷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醒来时,腕表的指针堪堪到三点。过了最后一个嗨点的酒吧里陆陆续续散了场子,他在的这间房本来就是他单枪匹马打进范丞丞家,以范丞丞最喜欢的那个清瓷花瓶的性命硬生生威胁来的多上了两层隔音板。

朱正廷就是个怪胎,他人闹腾,脾气也爆,还不喜欢吵,一吵他就燥。君义未出笼的雏可不是什么好鸟,这是道上早就传开论谁心里都有点逼数的事了。当然,朱正廷本来也没那闲心思给自己草个好人设就是。

雏是跟着当家子学事的太子爷,有的是一点实权都没,就是有个面儿,下边的人不敢怎么样,毕竟保不齐明天一觉醒来雏就出笼了,谁闲的蛋疼去得罪太子爷;还有一种是上边放了点权,不够造反的,但多多少少也能管点事,比如朱正廷的狐朋狗友范丞丞。

氾龙圈的地在城东,没出笼的不止范丞丞一个,起先道上都猜范老爷子心偏范丞丞,可范丞丞偏偏对道上的事压根不上心,倒是把氾龙白道上的事扯的明明白白利利索索。至于他跟朱正廷是怎么臭味相投的至今是个谜。

朱正廷在道上是个特例,朱老爷子的儿子是个扶不上墙的东西,自己把自己作死了后朱老爷子也就没了管道的心思,直接全部扔给了自己一手养大的朱正廷手里。朱正廷还没到出笼的年龄,也不想坏了道上的规矩,所性顶了个雏的名头干当家的事,下手又黑,有节没制的都要看心情。

昨天跟范丞丞还有几个人玩抽了,那逼玩意儿自己走了也不知道把他运回去。朱正廷自己坐在沙发上醒了醒脑子,心里把范丞丞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打算回家补个觉明天再给他来个现场版,顺便过两手。

好在朱正廷最近心情不错,城北边那块地招标的事总算有了音,也就没有对范丞丞的酒吧下毒手。打了个哈欠开门,左右各一脚踹醒了门外守睡着了的马仔。

“廷哥。”

“廷哥。”

朱正廷简单整整领子没让自己显得太邋遢,点点头说道:“到门口。”

酒吧没剩几个人,舞池除了几个吸粉吸嗨头了的颓废挂傻逼年轻人之外就只留着几个酒保和调酒师。整个厕所漫着宝亨莫吉托的味道,刚踏进洗手间的朱正廷动了动鼻尖。

朱正廷知道这款烟,虽说不抽烟,味道倒是知道的清楚,十七八一包,青柠薄荷倒也不讨厌,就随了去,头晕的直想撞墙更没心思去扯什么犊子。

“就明天。”

动作瞬间僵在原地,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看向面前紧闭的隔间门。

太像了,这个声音,

和他太像了。

雾天,黑色大切,车里的人。

“清掉吧。”

那一幕,朱正廷记了好多年。

陷入回忆的朱正廷难得的愣神,连隔间里的通话结束都不知情,门被从里边推开,不偏不倚地撞向了朱正廷伸直发愣的眼睛。

面前这个人嘴里还叼着一根莫吉托,一身酒保的衣服皮鞋,应该是在场子里工作的人。

“有什么事么。”黄明昊对上那双眼,按他的眼力自是能看出来这个男人刚刚是在发呆:“需要代驾可以跟我去前台。”

太像了,这个声音。

本就脑袋不清醒的朱正廷乱了分寸,胡乱摇了摇头就出了洗手间的门,上车,回家,躺在床上。

那段回忆被他珍而重之地藏在心底,那并不光彩,但谁都有过去,朱正廷也不惧再提。这段带着些屈辱却又镶着他最隐秘欲望的记忆,随着无意间听到的那个极为相似的声音,再次翻滚到海平面以上,惹起一片浪。

那时,朱老爷子的儿子还没有死,自己也只是一个身份不尴不尬却被老爷子放了一点权的雏。

涉世未深,带了几个人去盘口赌场扯账的时候被人阴了一把,有老鼠在场子里卖粉,那边条子来了五辆车堵在赌场门口。

朱正廷不能露脸,没出笼就进号子传出去太他妈憋屈,老管家陈叔没了办法,不得已把朱正廷塞进垃圾箱里趁乱推到门口。

垃圾桶并不干净,那是朱正廷这辈子最狼狈的一次。

人被一个一个压出来,道上混的人老底不能翻,翻出来都是要了命的买卖。朱正廷干急做不上劲,出来带的人也不多,乱到方寸全无。

直到——

“晋南的人来了。”

那是朱正廷在一片嘈杂里听的最清楚的一句。

晋南。

表面上的中城,东氾龙,西君义,两边实力均分,处于一种平衡态,其实不然。

两家不对头太久,每段时间各方面发展也会不同。今天氾龙多交了一单资金宽裕,就有可能对君义白道的生意下手,明天君义多收了几十打手或来了几个狠人,就可能直接去端了氾龙一个盘口,相互吞并只活一个几乎是必然的局面。

这种局面没有发生,就是因为晋南的存在。它在中城扮演着平衡者的角色,它不会偏向哪一方,它只会把影响这个微妙又坚固平衡的因素清理掉。

比如那时。

蹲在垃圾桶里的朱正廷就着桶盖露出的一点小缝里看到,一辆黑色大切横在警车中间,相当蛮横又相当不讲理。

仿佛暂停键的开关,门口门外的动作一瞬间停了下来。

大切的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个特种兵模样的人。门没关,那人恭敬地看着里面,像是在等待什么。

“清掉吧。”车里传来一声带着些许冷意的声音。

“警局的几位,麻烦白跑这趟了。”那人说的话很客气,但语气完全没有抱歉的气息,说是威胁倒是更甚:“少爷不喜欢有人碍事。”

那个被称为少爷的人,朱正廷知道,晋南的当家。

那群刚刚耀武扬威的警察,撤离地迅速到让人难以置信。整件事解决得戏剧性的轻易,朱正廷没打算出去丢人现眼,自己的样子实在是狼狈,他也不愿这样去见那个中城的掌权者。

“条子走了。”

车里的人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朱正廷总觉得有目光落在自己所在的垃圾桶上,碍于视野局限他也不能确认。

“这场子,陈老的么?”

“不是,是朱家养子朱正廷的。”

“哦?”那人的尾音轻轻挑了挑:“朱家那老爷子倒是舍得。”

军人虽是恭敬,但看起来也没多怕他,随口接了一句:“不舍得能有啥法。”

“陈叔啊…”车里人似乎低笑了一声,紧接着唤了声老管家的名字。

老管家应了一声,倒是不卑不亢,颇有几分感慨的意味:“好久没见少爷了啊…”

“上次见面还不懂事,让陈叔见笑。”陈叔是道上老一辈人物,当年也是当地说一不二的人物,后来落了根,又跟朱老爷子有几分交情,也就没事帮衬一点,从语气也能看出,少爷对他也很是尊重。

“那麻烦陈叔回去帮我给朱老爷子带句话。”

“中城的天,可不是朱大少爷这等货色能翻得了的。”

朱正廷记得就从那天算起,大少爷就没有再活几天。

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了绝对权利,和绝对压制。

那个男人说的话,那个男人的车,那个男人的声音,被朱正廷深深烙在心。

从垃圾桶里爬出来的朱正廷裤子上沾着厨余的恶臭液体,整个西装皱得不成样子,连一丝不苟的发型都乱成一团鸟窝,上边还带着一点不明垃圾,狼狈到难以描述。

他能听见,身边小弟带着嘲笑的窃窃私语。

那是朱正廷这辈子都不会忘的狼狈相,他有洁癖,可这些东西在不够势上又能排的上狗屁。

他在君义这条船上,人敬他那声二少给个好脸,难听的都放在场面后讲,可平起平坐的人谁又惧他。

那人走时的那句话意思再明显不过,手里没有家伙什,连狗都敢跳起来咬一口。

这条道说复杂也简单,说简单也复杂。

拳头说话,比如晋南的少爷,Justin。

这个名字被朱正廷埋在心里,一记就是好多年。他不再是当年那个被条子堵道狼狈跳进垃圾桶的雏,那人还是晋南见首不见尾的那声少爷。

“少爷”这个词仿佛成了朱正廷的道上终点,他顺着他的路走,他追赶着他至今。

他不算懂这算什么,他从不敬仰谁,他现在也并非不能和那人平起平坐,说梦中情人的一见钟情又玩过了,他压根不是一见钟情一记好几年难以忘却的初中小孩,何况还是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攀比心,又或者是想让那人知道,他不一样了。

朱正廷懒得想通到底是什么感觉,他想见他一面。

想的要死。

那件事过了很久,朱正廷又想起陈叔在世时跟自己说的那句。

“Justin那孩子也不容易…跟你同岁的年龄,晋南的那把金钥匙,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这个人是团迷,可朱正廷偏想去闯一番。

这一觉睡到午饭后,手机里除了老爷子的一通电话之外平平静静。起床洗漱自己做了点东西吃,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看着茶桌上冒着雾的茶水。

平静持续到他晚上再去找范丞丞扯皮,朱正廷换了身黑色丝绸衬衫,穿了条用范丞丞的话来说就是骚逼的阔腿裤。

他管骚不骚,自己舒服就行。

“呦。”范丞丞没骨头似的挥了挥手:“昨天自己爬回去的?”

“我可去你妈的。”朱正廷解开了衬衫的袖口,随手抄了个啤酒瓶就往范丞丞脑门子上招呼。

范丞丞嘻嘻哈哈侧身躲过了酒瓶,玻璃撞在茶几上碎了一地,这次没在包间,直接随便找了个卡座。惹得场里寂静了一秒。

凑热闹的看清了朱正廷和范丞丞两张脸,躲瘟疫似的把视线硬生生扯了回去。

一东一西两个煞星,谁沾着边谁倒霉催。

“廷美人今天也很暴躁啊。”范丞丞话音刚落,求生欲让他瞬间看到了朱正廷又要去抄酒瓶子的动作。别人不知道他知道,看起来是闹着玩,酒瓶子可是不偏不倚没少劲地往自己脑门上招呼,只不过朱正廷知道自己能躲开就是。

“别别别打了,影响不好,这还外边呢,你得平易近人。”这话说出口范丞丞自己都不信,果真朱正廷非常不配合的一挑眉。

“哦?”

“说正事。”范丞丞正了神:“晚上晋南的人要来。”

“晋南的人?”朱正廷难得失态,盯着范丞丞重复得毫无意义:“来这?”

范丞丞知道打认识以来这哥们就对晋南有着极大的兴趣,对朱正廷的莫名激动也是见怪不怪。为了避免所谓的拉帮结派,晋南的人是不会跟东西两家多接触的。能碰到这群人的几率更是少之又少,别说跟晋南有点渊源的朱正廷了,连范丞丞自己都好奇的爆棚。

吊儿郎当地喝了口酒,抬起下巴指了指酒吧暗角,火光时隐时现:“没看蔡上校在那呢么。”

蔡徐坤,Justin的副手,曾是在役军人,听闻是踩了军营哪位大人物的尾巴,被Justin亲自出面保出来了,从那之后就一直在晋南跟着他。

朱正廷说起来跟蔡徐坤还算认识,他在陈叔那跟他过过手,当时他还没忍住问了一句。

“你和少爷么?”朱正廷的身手在氾龙和君义里绝对是顶峰,就算是蔡徐坤赢得也不是太轻松。

“他没你能打。”蔡徐坤似乎对朱正廷非常友好,平日板起来的一张脸都的带着笑容:“但你没他狠。”

“少爷挺懒的,能不动手解决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动手。”

两人的目光放过去没有一秒,看向别处的蔡徐坤就突然看了过来,见是朱正廷和范丞丞,轻轻点头示意。

“卧槽我要有这么好看还牛逼的副手谁他妈天天还举铁!”转过头范丞丞就开始碎碎念:“这晋南的少爷到底是从哪走的狗屎运撞上这宝贝。”

朱正廷端起桌上的长岛冰茶,看向人慢慢多起来的舞池:“我可不觉得这是运气。”

“他不想动,要有人替他动,军营事那么多,他为什么偏偏就知道蔡徐坤这一件事?”

范丞丞自然也不傻,耸耸肩不再说话,朱正廷嘴里的那句:“Justin今天会不会来”最终还是没问出口,仰头喝了一口长岛冰茶。

“我操你妈,你拿一杯冰红茶在这装什么逼呢范丞丞???”

范丞丞的眼角抽了抽咧嘴笑着:“这不晚上有大事儿么,喝酒误事。”

朱正廷翻了个大白眼,招手让服务生送罐可乐来。

过了十点,酒吧算是到了第一个嗨点。朱正廷百无聊赖地喝着可乐,目光不自觉的往场上瞟,总看蔡徐坤会被发现,可他实在想和Justin见一面。

“范丞丞。”一段时间没说话的朱正廷突然开了口,把正在玩开心消消乐的范丞丞吓了一跳。

“怎么了?”

面前的朱正廷眉头紧皱,语气也颇为严肃:“酒吧里有人卖粉。”

范丞丞的火冒上来,自己手下的产业都是白道里的东西,毒品交易跟自己压根没有关系,场子向来干净也不怕被捅娄子,地段也在警察时常光顾的地方,他是肯定不会允许自己的场子里有人卖粉的。

“哪?”

“十一点钟,那个背包的。”朱正廷也没开嘲讽损范丞丞,自己跟他不同,摸黑的事范丞丞几乎不懂:“酒吧专门设了储物柜,一般的顽主都会选择把累赘物品寄存,更别说那个双肩包了。”

“现在冰大概一克九百,那包是用来装现金的。”

“胆子挺大啊…”范丞丞刚要招手下场抓人,被朱正廷一手按住:“别急。”

“人跑了怎么整?”

“没那么简单。”朱正廷摇摇头:“蔡徐坤在盯着他。搞不好后边还有条大鱼,现在出去可能会误了晋南的事。”

范丞丞的动作显然被吧台前的蔡徐坤看在眼里,朱正廷面不改色地拿起酒杯,对着毒贩的方向喝了一口,目光却看向蔡徐坤。

蔡徐坤愣了一下,叼着烟的唇往上勾了勾。

不言而喻。

朱正廷了然,招呼着服务生换了个靠近后门的卡座卡住点,跟范丞丞一口一句有的没的扯了起来。

“倒是个挺聪明的孩子。”蔡徐坤对着正在调酒的黄明昊笑:“反应挺快。”

黄明昊向朱正廷的方向看了一眼,表情里有点不加掩饰的赞赏:“他是只鹰。”

“只不过我们遇见他时,翅膀还没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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